香辣鸡翅双重汉堡

写爽文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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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能嗑忘羡嗑到天荒地老黄河逆流

【忘羡·病弱羡】醉枕星河 1

  非典型病弱羡,比起团宠羡,我更偏爱那种野性难驯的、凌厉而又有绝代风华的病弱美人老祖(。

  预警:个人爱好,伪病美人文学,含光君x老祖羡,我一定要他们现在就谈恋爱!

  1

  

  

  一路穿过乱石,能闻到越来越近的腥。

  跌跌撞撞,呼吸紊乱,跌破的脚跟离地带起一连串血珠,他用尽最后的灵力将死人抠出来,战战兢兢地把头连断了半臂的身子缩进方才那人挖的地洞里,嘴唇干裂颤抖不止。

  即使脱了温家衣袍,他仍安不下心,当下猛吸几口气,悄悄地探出脑袋。

  身着烈日炎纹的五千修士如今连背影都不见一个,主将长老一开场被人斩首,至今两个时辰不到,身躯仅剩白骨。明明对方只有一个人、明明是他们包围反义军迁移的老弱妇孺,结果却是反过来的情况!

  巨鸦长吟掠过,撕不开铺天盖地的将士嘶吼符咒爆鸣;灵剑慌忙出鞘,斩不完无穷无尽的贪婪饿鬼渴血妖魔。

  

  

  ——风静了。

  他屏住所有呼吸。

  ——伴随头骨碎裂的声音,修士悲怆的咆哮声戛然而止。

  他蜷起整副身体。

  ——“嘘……还听到什么?”

  是很好听的、沙哑却低柔的嗓音,清风般徐徐而来,却如天神降罪前仅有的慈悲,如恶鬼噬人魂魄最后的怜悯,如守夜人手中染血的冷刀。

  恍惚间,有极温柔地轻笑声,春风般勾人,春雨般多情,喃喃道:“不说啊,那就不给听啦……”

  他瞪大了眼睛,叫不出声,瞳孔倒映着嘻嘻冷笑的婴儿的青白面庞,全身温热逐渐趋于冰凉。仅见鲜红刺目的衣摆轻轻垂下,划过他来不及闭上的被惊恐占据的双眼。

  极夜之中有月光怜惜大地,浸了血的树影暗淡无光,空气中极重的腥气对黑夜中的各种东西都极具吸引力,但都只是潜伏于地下、隐藏在风里,半点不敢现身。

  血流成河,人间地狱,阴间盛宴。

  数千百计的寻常的、非常的青面獠牙的鬼物目露凶光,得了允许便放开所有约束去吸食已亡的温家修士,它们举血为酒对酌,捧骨为食欢呼,四处奔走与友共。

  

  

  除了那个人。

  不在群魔乱舞之中,黑衣不着地,衣边滚了红自肩滑落,刀痕连着一片红白交错的背,腰带束得腰身极细,鞋底沾满温热液体,鞋尖上仅有灰尘。

  柔顺乌发长长披散,受风之邀与之共舞,他在一众鬼物不自觉完全暴露的贪婪目光中,缓缓地伸出系了一圈深红发带的脆弱玉腕,去接那流照月华、静谧之风。

  可这又那里能接的住呢。

  最多是由月光引他来到一处土丘前蹲下,捡起被无情剑气割破的沾了尘土的紫色衣领一角,使它物归原主。

  还有好多好多,捡不完的。只有他能与之交流的白骨钻出来。

  那人听了没有停,一具具支离破碎的江氏子弟尸首经他手都变得完整,他将他们找出来,为他们整顿,抹去他们脸上的血垢,他要让他们作为有尊严的英雄回家。

  死后不得归故土,魂灵何以慰?

  劲风吹起脸侧长发,流转的银色显出他微微蹙起的眉。不回头,将那令敌方闻风丧胆的陈情往身后随意一指,淡淡地命令道:“退下。”

  顷刻间,原本一一列在他身后的四方妖鬼化作深重不祥的怨气,埋入地底,飘入丛林,散在天地间。

  天地皆寂,初阳划开天边,坑坑洼洼的地上金白交替,远处一队御剑修士越来越近,即将下落时被随风肆意飘散的腥气逼得捂住了口鼻,一队蓝氏加江氏的外姓门生好几十人,却怎么也不愿下去了。

  争吵间,他们目光触及那抹安静夺目的黑红。

  

  

  日光暖不了苍白的面庞,眉间血气极重,明眸抬起,胜血的凛冽红瞳藏不住,勾起的眼尾仿佛抹了胭脂。

  眉眼一弯,艳得惊心动魄。

  “……魏婴。”

 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。

  于是魏无羡看过来了,眸中鲜红点点转为引人沉溺的黑,他自己大概不知道,他看蓝忘机的眼神与看别的什么人,温度是全然不同的,他道:“含光君。”

  “这边没有什么事了,收拾收拾,回营吧。” 魏无羡转了转手中的陈情,手指缠绕着颊侧的黑发,语调轻松起来:“怎么只见含光君?江澄呢……蓝湛!?”

  肩头一暖,明明两人身量相近,白色外袍却几乎将他整个人罩住,刀剑有灵,肩后的刀痕仍在流血,顿时染红了白衣。

  距离上次他们大庭之下不欢而散还不足五天,此情此景,叫缩在剑上才勉强靠地的一群人面面相觑,大气不敢出,生怕那黑衣人一个不高兴召唤他的走尸大军。

  魏无羡先是疑惑,转而又想到蓝氏怕是看不惯他这般,有伤风化,便不问了。白衣上的红色渐渐染到了身前,不免被蓝忘机发现,他有些愧疚:“怕是过两日等我洗过才能还你了,你们家风那么严,外衣缺了不要紧吧?”

  “不必,”蓝忘机看着风尘仆仆,声音又干又涩,想必是连日过来支援,休息不足,“你……背后有伤?”

  魏无羡一愣,随即一笑,饰得唇角未干的一点朱色愈发动人。将陈情束回腰间,他挑眉道:“小事,回去再弄。唉呀,又忘带剑了,不知含光君介不介意载我一程?”

  蓝忘机抽出避尘,目光未离他分毫:“回去,上药。”

  “好好好,听你的,我绝对记得。”魏无羡一条胳膊搭上蓝忘机的肩膀,换得人身体一僵,方察觉含光君是不愿与旁人触碰的,立即将手放下。

  暗暗懊恼自己怎么一见着蓝忘机就忍不住逗他,明知这人万分厌恶,自觉得说点什么化解两人间莫名尴尬的气氛,“战场嘛,这次处理好了下次又裂开也是常有的事,再说了,我伤在后背,一个人必是难以处理,可战事吃紧,空出来能帮忙的人不多,就应该都照顾受重伤的人,难不成含光君你来帮我?真的没必要……”

  蓝忘机沉声道:“有必要。”

  魏无羡一番话基本是随口说的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,哪想蓝忘机真的在认真听,不由得:“啊……?”

  “我帮你。”

  

  

  “一人敌五千?毫发无损?!”

  “这魏无羡当真如此神勇?到底修炼了什么厉害的术法?”

  “我倒是听说,他先前就炼有一物,此物极阴极邪,名唤阴虎符,号令一出,成百上千的走尸不问缘由,不问姓名,都任听调遣。你是没看见,那场面震撼二字不足以形容,尸吼声惊天动地,方圆百里无一人生还……”

  “哦?你亲眼见过?那你又是怎么见了又活着回来的?”

  “这、这,我只是打个比方,总之极其阴煞,是个不得了的邪物,要是平常人得到它……”

  “喔!那还得了,这种东西必定得找地方封印叫世家收起来!真不知道魏无羡为什么要弄出这种东西,物邪,人也好不到哪儿去!”

  “依我看,小江宗主一人之力重建莲花坞不假,其中又有多少是自己的功劳?谁不是冲着那创道之人魏无羡……”

  “嘘!你不要命了,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……”

  金家设宴,布置必然富丽堂皇,哪怕是别方驻地,佳肴美味,酒水美人也是万万不得少的。

  座上觥筹交错,听仙乐悠长缠绵,旁厅之中十五佳人挑起幔子踏着轻盈的步子斜排而出,旋转舞步,裙摆轻摇,个个清纯可人,如柳芽般鲜嫩,如桃枝般淡粉,媚眼如丝,看得坐下各世家英雄目不转睛,就差把眼珠子粘在人身上了。

  金光善位于座首之上,见状极其满意,一眼望过去,唯有江澄的脸色极暗,便笑着举杯道:“江宗主,我听说你师兄几个时辰前便回来了,怎不见他的影子?这庆功宴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我们的主人公啊。”

  江澄一杯饮下,压抑心中火气,对金光善还礼,把该说的都说完:“金宗主,这番以少胜多,敌我悬殊,就算胜也必然是疲累不堪,迟迟不来估计是身体有恙。”

  “啊?我可不见得,我方才来的时候,远远瞥见他从含光君的剑下来,干脆利落,哪里是走不动路的样子。”

  “他又不配剑?还敢劳烦含光君,他倒是不知羞耻!你说帮他吧,自己又厌恶,不帮也过不去理,我都替含光君为难。”

  “谁不知道啊,那魏无羡不是从小这般不知礼仪?”

  下面一群不知所谓之人又开始了窃窃私语,一人半人倒没什么,多起来声音大且纷杂,大厅之上皆是耳聪目明的修士,怕谁听不见?

  江澄忍得辛苦,面上一阵红白教人看了好不精彩,刚打算让人去请,便被自殿口的一阵吸气声打断。

  

  

  ——是魏无羡。

  那人一身黑红,穿出了旁人没有的放荡不羁,仅两件薄衣,领口一反常态地束得极紧,掩去了分明的锁骨,却将一段玉白的颈子无保留露出。额角几点水珠沿着脸侧浸湿了微微勾起的鬓发,似是刚出浴,往常随意用红发带系在身后的长发都被人绕过颈窝披到身前来,仍有些许水湿。

  殿中佳人仍翩翩起舞,片刻不敢停,琳琅裙摆叮当作响,露出明晃晃的如玉美臂冰雪肌肤,竟没留住殿中众人半寸余光。

  背光也遮不住身子的病态白,此时却泛着几分粉霞,垂下眼睑,难得显出本人不符的柔顺。教人难免不去想,若是摔断他的风骨,炮烙他的羽翼,碾碎他的桀骜,是否能让那柔顺长久留存?

  可待他抬起明目一望过来,便又是镜中花天上月,凌厉的、凛冽的,眼底几点红沉沉浮浮,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,艳与傲竟同时出现唇边:“各位,久等了。”

  一时无人讲话,直到魏无羡寻了江澄身边的位置坐下,众人方如梦初醒。

  金光善打那人一出现便没移开过眼,此番咽下不知何时剥的瓜果,口中干涩无味,手指轻敲紫木桌,然而排解不了心中一丝烦闷。

  魏无羡自己是不知道,他弯下细瘦腰身时那弧度吸住了多少人的眼睛。被身旁的陪酒佳人吃醋地拍了拍手臂才羞恼掩袖,闷口将酒水一吞。

  江澄没察觉其他人心思,只觉他们眼神奇怪,但这些人眼神怪也不是第一次见了,因此并未深究。等人坐下了,才送了口气,转而低声问:“你到底干嘛去了?怎么这副模样?”

  这个角度能看见魏无羡饮酒时低垂的双目,偏瞧不清脸上的神色,听他淡淡道:“一些事耽搁了,放心,没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

  “这么多人等你一个,也不知道早来!”江澄借酒杯掩饰口型,“这次又忘配剑了?”

  魏无羡道:“下次,下次一定,先过了这趟再说。”

  宗主们又开始敬酒,江澄没了空闲,终于不问了。他们高谈阔论,谈等温家败后颜面扫地世人皆知,说哪家的谁谁公子又突破了修为,夸哪位宗主杀敌勇猛战绩辉煌,嘴上不停,眼里却始终要留着那红衣人一分……

  每次所谓庆功宴皆如此,每句必配上一杯酒。

  战事未结束,他们倒是摆出一种胜利后的自满。

  幸好蓝忘机没来,要是来了,几个时辰坐下来听这些人胡扯,肯定又要不高兴。先前蓝忘机送他回营地,便被慌忙跑来的江家弟子告知这一场专门为他而设的“庆功宴”,他听着不由得大笑,偏头又去撩蓝忘机,说,含光君来不来?赏个脸呗?

  蓝忘机怎么回答来着……他说,他说不,这个字贯穿了求学时,教化司,玄武洞,拨开层层叠叠的时光,彻底破碎他说不出的万分期待,又来到了射日之征。

  不。

  他便又笑起来,拢了拢白袍,同含光君告别,一路怀着自己道不清的心思回了休息处。沐浴后要处理背上的刀痕,可一个人就两只手,处理背后的伤确实吃力。

  皮肉伤倒是没什么,就算现今身体灵力稀薄,要好不过一段时日,难处是从伤口渗入骨子里的他人的冰冷灵力……如果他还是那个江家大师兄魏无羡,这点小流,早被他自己汹涌澎湃的灵流兑去。

  能冲过重重鬼物障碍砍中他背后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小角色,灵力亦然,炎热霸道至极,灼烧着每一寸肌肤,冲击那本就惨败不堪的灵脉。

  很疼,很痛。

  端水送茶的仆人被他遣了回去,绝对还未走远。魏无羡不想出声,不想低头,紧皱着眉一口咬住手臂,疼痛能使人清醒,使人不迷失,颤抖的手够不准药瓶,一次不成他也不再去看了。头脑昏沉,目不清前方,他尝到口中的血腥味,越来越浓,几个时辰前还是他闻着战场上别人的血,如今却在嗅着自己的,这个了解让他笑出声,又被口中血液咳得重新咽回去。手臂上除了温热的鲜红的液体还有别的什么,从他脸上流下来的,滚烫的像体内肆意横冲的灵力那样,灼得臂上一片红。

  大概半个时辰,还是一个时辰?又有人来催他了,是了,不能再龟缩下去,还有江家的人需要他。

  左臂被魏无羡自己弄出一个新伤口,现在被他用绷带束住了,勉强止血,后背的伤终于干了,至少现在没事,他还能在这儿喝酒。

  虽然魏无羡自己没参与进他们之中,旁人却不肯放过他。金光善举起一杯酒,眼中情绪看不分明,听得他道:“诸位,既然要庆祝,怎能冷落我们主人公?”说罢,一饮而尽,令佳人换了支更明妍的舞。

  身体愈发烫热,四肢愈发冰凉,魏无羡坐直已有些勉强,为防他人看出,使劲咬了咬下唇,低喘道:“……魏某心领。”

  江澄的酒量没有他好,就算有他帮着挡了许多酒,现在仍有几分醉意,说出什么东西便随意了许多。

  这帮家伙达到目的又调转火势,不怀好意的、别有心思的或是什么贪婪意味的声音齐齐传入神经,魏无羡是千杯不醉,不是永远不醉,这般一壶接一壶,饮下不知第几杯,看人还是带了几分迷离。

  突的一凛,他按住一双谁的搭在他腰间的手,几乎折断的力道。

  不能再喝下去了。

  魏无羡让人将江澄送回去,向金光善言明天色已晚,先行告辞。红衣人拂袖而去,不管身后一众虚假挽留或是暗嘲他毫无礼数。

  

  

  夜半,月照地却冷人。外头果然清冷无人,也就宴上仍莺歌燕舞至天明。魏无羡寻了一处偏角,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,呼吸轻不可闻。

  等全身都冷了,他仍觉热,附近有没有什么水池是能够溺人的?

  他又跌跌撞撞地去寻,跌了几跤复又站起来继续,急促地喘着气。想不通,想不通,怎么能这般热?

  

  

  手上一暖,魏无羡突然撞进一个清冷有力的怀抱。

  是自月而来的谪仙接住了他。

  仙人不看月,低头看狼狈不堪的他,眼底埋藏深深的急切与忧虑,小心地避开背后,一手圈住他的腰,低沉的嗓音急急地唤他的名字:“魏婴……魏婴,你发烧了。”

  温暖的巨流自手腕渗入四肢百骸,魏无羡想缩回手,却被更有力地握住,他感觉不真切,脑袋还不能分清现实梦境,是蓝忘机呀,但蓝忘机怎么会半夜不睡来这儿呢?

  应该是他把心里的说出来了,蓝忘机这回没有再对他说不,而是耳垂染了粉,声音自他头顶传来:“答应了,帮你上药。”

  所以他固执的、不期待回应的,等到了现在。

  魏无羡埋头在他颈窝,不给他看自己的表情,吃吃地笑起来:“对我真么好呀?可你的衣服我还没洗干净……”方才摔了几跤,自己的衣袖沾了尘土,完了,又弄脏蓝忘机的衣服了,难怪人以前那么不待见自己。

  “没有不待见。”蓝忘机紧声道,心中忧虑更甚,“回你的住处。”

  怀中人面带不正常的霞粉,大概是发烧中又醉了的缘故,闻言软软地挣扎起来,说起话来也带着病态的黏糊:“不回去,不回去,不要别人看见……”魏无羡其实也是怕的,怕江家的任何人见到他的软弱不堪,“不要回去……”

  蓝忘机防他又摔,楼紧了他的腰,叹气道:“好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5k……还没到我想写的情节,我太啰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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